裙摆迤逦（3）
元朔，变装皇后⭕x舞台化妆师🌲，7k+完结篇，轻松日常向，这一章圈和小狗会有很多甜甜的互动。喜欢的话多多给我评论吧！谢谢大家~
回上海的第三天，徐均朔收到了主办方的电话，他进决赛了！
徐均朔当即兴奋地在床上滚了几圈。然后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郑棋元。
意外的是，郑棋元的回应是直接给他打来一个视频电话。
徐均朔有点紧张地抓了抓头发，接了起来。
屏幕上出现了郑棋元的脸，对方也还没起床的样子，只在镜头里露出半张脸，声音懒懒散散的。
“均朔。恭喜你啊。”
“谢谢您郑老师。”徐均朔答得很甜，“您还没起床呀。”
郑棋元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，“是呀，昨天演到半夜三点。”
徐均朔忽然想到:“我没打扰你吧……”
郑棋元带着点笑意，“没有。我刚醒就听说了你的好消息。有点想你了，就打个视频看看你。”
他语气熟稔又平常，仿佛只是在说今天中午吃了啥。
可是可是。天呐，他说想我耶……
徐均朔心里像是被搔了一下，丝丝的痒。
“郑老师，你这样说，搞得我好想现在就飞北京去看你。”
郑棋元道:“看来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，均朔。”
徐均朔觉得自己被撩了，但没有证据。因为郑棋元说话的表情和语气都太平常了，难道说，他平时跟别人也是这么说话的？
原本甜甜蜜蜜的心情突然就变得有点苦涩。
反正他神情有点不对劲，郑棋元在视频那头问:“怎么了？”
徐均朔张了张口，有点不知道怎么问。不过犹犹豫豫向来不是他的性格，于是他还是开口道:“郑老师，你刚刚说‘想我、想见我’之类的，是您平时说话的风格，还是只对我一个人说的？”
郑棋元挺奇怪，“当然是只对你说的啊。我只想你，又不想别人。干什么和别人说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徐均朔眨眨眼睛，喜悦像粉红泡泡一样冒出来，“可是您这样说的话，会让我误会，误会您是不是对我……那个、有意思……”
郑棋元沉默了。
过了好半天，他终于开口道:“额，均朔。好吧。我承认，其实，我是在试着追求你。”
“啊？”徐均朔愣住，“追求我是指……我理解的那个，追吗？”
“对。我喜欢你。嗯，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？”
突然被暗恋的人表白的徐均朔，有点语无伦次，“你说，你说你喜欢我？你没在哄我吧。”
郑棋元也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紧张，“本来上次请你来北京时就想跟你说的，结果你要去参加比赛，我想，那就等结束了再告诉你吧。”
徐均朔反应了半天，巨大的喜悦过后，看着屏幕上喜欢的人近在咫尺的脸，顿感一阵心痛，“郑老师……你如果上次就告诉我，现在我就应该躺在你身边！而不是咱们俩只能对着手机屏幕互诉衷肠。”
郑棋元笑了，“以后要经常这样了，先习惯习惯吧。毕竟，你在上海，我在北京嘛。”
徐均朔热烈的心情被这一句话给平复了，稍稍冷了下来。
“也对。哎，异地恋，就是没法经常见面。”
但徐均朔只颓废了一下下，又很快打起精神，“不过没关系，现在交通这么发达，想见面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。”
郑棋元开口道，“均朔，你现在想见我吗？我这几天刚好有空，去上海找你怎么样？”
“真的吗？”徐均朔心情立刻好起来，很快又顾虑道:“可是你演出这么辛苦，大老远地过来找我的话，我担心你会累。”
郑棋元没多话，只道:“地址发我吧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徐均朔高兴得合不拢嘴。
下午三点多，徐均朔听见门铃的声音立刻冲了出去，看见门外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郑棋元，他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
郑老师真的过来找他了。郑老师跟他表白了。郑老师现在是他对象了。
这一连串的奇妙认知让他忍不住飘飘然，直到郑棋元走过来拥抱他，他一刻飘摇的心才落回实处。
实实在在的触感，这个神仙一样的人，兜兜转转居然落在了他的身边。让人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。
徐均朔当即决定，一会儿要给介绍这个活儿给他的师哥发个大红包。
“路上累不累呀，郑老师。”徐均朔把脸埋在郑棋元脖子里，有点害羞，“你身上好凉，不会冻着了吧。”
郑棋元摸着徐均朔后脑勺软软的发丝，道:“还叫老师呢？叫我名字吧。”
“好，棋元。”徐均朔眼睛亮亮的看向对方，突然想到了什么，兴奋地拉着对方换鞋进屋。
郑棋元一眼就看见了客厅里摆着的人台上的制作了一半的裙子。晕染的颜色就像散落在天边的落日余晖，徐均朔兴奋地展示给他看，正是前几天那张设计图上的款式。
“这颜色怎么样？很漂亮吧。回来之后我看了很多料子，都不合心意。现在这一版是我买了白布和染料，在浴缸里自己扎染的。费了我好大的功夫呢。”
徐均朔拉着郑棋元的手，让他去摸摸布料。说起自己的灵感和热爱，他又变成了那个满怀憧憬的小男孩。
“棋元，其实我不是很会裁衣服。不过这是为你做的，所以我不想假手他人。怎么样？你喜不喜欢？”徐均朔期待地看着对方。
郑棋元专注地围着裙子来来回回地看，语气也轻快起来，“喜欢。我特别喜欢。”
徐均朔笑得有些害羞，“我原本想着，不管我最后能不能进决赛，这套造型、还有这条裙子我都要送给你，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。顺便……还可以告诉你我的心意，说不定你一感动，就答应我了呢。没想到，让你抢先了。不过正好，趁着你来的这几天，我抓紧把它弄完，你试穿给我看。”
郑棋元笑着看向他，神情温柔:“好。”
徐均朔抱住他，“棋元，你真是我的灵感缪斯。一想到你要穿我亲手做的裙子，我就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好了。”
郑棋元拇指蹭过他的脸颊，轻笑道:“真这么喜欢我？”
“当然。”徐均朔双臂圈着他的肩膀，看着他的眼睛说:“我最喜欢你了。”
郑棋元于是凑过去亲他，啧啧的水声过后，两个人很快滚到沙发上。徐均朔把手伸进郑棋元的衣服里摸他的背，从分明的蝴蝶骨摸到细瘦紧实的腰身。
“棋元，你的身材真好。”他小声嘟哝道，然后抬起头去咬郑棋元的嘴唇。“下次，可不可以也扮成女孩子和我做呀？”
郑棋元声音有点沙哑，亲了亲他水润润的眼睛，在他耳边悄声说:“好啊，我有好多套漂亮的睡衣，等你来我家，我穿给你看。”
呜。
然后郑棋元在沙发上进入他。徐均朔喘着粗气，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了。
大约是刻板印象，在徐均朔眼中，郑棋元一直是个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艺术家形象。
以前他和朋友开玩笑的时候经常说一句话:艺术家不搞艺术的时候都在干啥？总不能是在家擦灰吧。
没想到，这句话在郑棋元身上应验了。
夜猫子徐均朔熬夜肝裙子，等他睡到下午顶着一个鸡窝头爬起来的时候，他推开卧室的门，莫名地感觉他家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。
按理来说，地板不能，也不应该发出这么锃亮的光线……吧？
然后他就看见拎着抹布的郑棋元从他面前走过，直奔电视机而去。
“棋元，你在干嘛呀？”
郑棋元头也没抬，“落灰了，我帮你擦擦。”
徐均朔看着自己干净到几乎要冒星星特效的家，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弄了多久啊？”
“没多久，一两个小时吧。你醒了？要不要再回去睡一下？吃晚饭的时候我叫你。”
徐均朔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，郑老师有着冰山酷哥的壳和美艳大姐姐的皮，结果本质上是田螺姑娘？
徐均朔开始认真地回想自己过去都做过哪些善事，新交的男朋友给他的惊喜太大，他已经开始良心不安了。
吃完晚饭，徐均朔满意地打量着昨天的成果。昨日有男朋友为伴，进展喜人。现在只差把最外面一层象征水波纹样的罩纱缝上去，就算大功告成了。
“棋元，你先来试试，看看哪里不合身我再改。”
徐均朔很高兴，他和郑棋元站在卧室的大镜子前，给对方穿束腰。
一边拉着束腰上面的丝带，徐均朔看着郑棋元几乎一把就能握住的腰，有点心疼地感叹道:“哦，棋元。你真的好瘦。你太瘦了吧，这样不行。”
郑棋元不在意道:“宝贝，我只是没肉又不是没力气，我每天都健身的。”
徐均朔想到之前跳舞时对方那恐怖的腰部力量，不说话了。
设计裙子的时候，徐均朔:为了舞台效果，复杂点，没关系！等穿的时候，看见这一层一层再一层，郑棋元身上都冒汗了还没穿好，他有些后悔。
等他终于扣好最后一枚扣子，两个人都累得够呛。
“棋元，要不我再改改吧，这样太……”
然后他看见郑棋元转身，双手娴熟地抖开裙子，宽大的裙摆蓦地展开，灯光照射在他的裙摆上，发出彩缎一样的色泽，他白皙的皮肤衬得这层层叠叠晕染的颜色越发美丽，高挑的身形让每一层裙摆都能最大限度得绽开。
啊啊就是这样的效果！徐均朔心里跟着绽开了好几朵烟花，噼里啪啦的，把他的眼睛也跟着点亮了。
徐均朔直接把准备修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，脱口而出:“挺好的。”
郑棋元赞赏地点点头，“也挺合身的。”
徐均朔有点不好意思:“昨天那个……量完了之后，我就连夜修改了下。”
郑棋元挺高兴，拎着裙子对着镜子左转转右转转欣赏着。徐均朔走到他身边，小心地蹚过地上的布料，从身后抱住他。
“姐姐，你真好看。给个微信呗。”徐均朔把下巴搁在他光裸的肩上，热热烫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脖子，让人觉得心的距离都变近了。
郑棋元笑着揉揉他的脑袋，和镜中的他对视。
“你怎么这么像小狗啊。好可爱。”
“真的？”徐均朔对着他挤眉弄眼，故作夸张道:“啊——好想当郑棋元小姐的狗啊。如果这辈子不能成为您的狗，我的人生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——”
郑棋元噗嗤一声，被他做作的语调和夸张的表演逗得整个人狂笑不止，后面直接笑岔了气，他扶着镜子，脸都笑红了，边捂着肚子边说:“快快快给我解开，我不行了！”
徐均朔于是又兵荒马乱地给他脱裙子解束腰。
五分钟后，裙摆乱糟糟铺了一地，两个人一齐瘫到床上，都半死不活的样子。
“均朔，你可、你可真是……”郑棋元喘着粗气，一只手摸着余痛未消的肚子，另一只手挡着眼睛。
徐均朔有意要逗他，拉开他的手冲他做鬼脸。郑棋元又忍不住大笑起来，一边笑一边崩溃地喊:“你不要再逗我了！”
“不嘛，就要就要。”徐均朔扳着郑棋元的肩膀不叫他转身，继续冲他做奇奇怪怪的表情。
郑棋元快疯了，他翻身用力压住徐均朔，捂住他的嘴。
徐均朔一边夸张地假装挣扎，一边冲他疯狂眨眼。郑棋元最后笑得脱力，整个人趴在徐均朔身上，半天提不起劲儿。
“操，老子特么一场演出都没这么累。”郑棋元最后说。
徐均朔很震惊，“棋元，你居然讲脏话。”
郑棋元怪道:“怎么了，我看着不像吗？”
徐均朔耳尖红红的，“也没有，就是你突然这么一说，还怪……怪性感的。”
郑棋元伸手揉揉他的下巴，勾唇道:“哦我懂了，均朔喜欢？”
徐均朔赶忙道，试图逃跑:“没没没，我没这个意思。”
郑棋元按住他，冲他轻轻挑眉，目光带着隐隐的挑逗:“不是想当我的狗吗？叫两声听听。”
徐均朔被他看的，感觉自己腰都软了，“我错了，姐姐。饶了我吧。”
然后郑棋元就在徐均朔的腰上掐了一下，徐均朔立刻痛痛痒痒地呼救，郑棋元没这么容易放过他，催促道:“快点。”
最后徐均朔投降了，他捂着脸小小地汪了两声，从指缝里悄悄看郑棋元，眼角都羞红了。
郑棋元含着笑去吻他的脖子，胳膊圈住他的头，贴着他的耳朵道:“乖狗狗，再叫几声。”
呜。
小徐为自己的放纵付出了惨痛代价。
很快就到了决赛的日子。
郑棋元到达会场的时候是早上九点。他敲开化妆间的门，见到角落里摆着的裙子，还有一地的配饰化妆品假发，以及一个蹲在中间忙的头顶翘毛的徐均朔。
徐均朔看见他，立即精准地迈过满地的杂乱向他扑过来。
“棋元——”
郑棋元接住他，和他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。
“辛苦啦，小徐老师。”郑棋元摸摸他的后背，舍不得放开。
徐均朔埋在他的脖颈间拼命嗅着，声音闷在布料里，含混道:“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，异地恋太辛苦了，我每天都在想你——”
“嗯……我也好想你，均朔。”
这一刻，郑棋元开始认真思考起要不要去上海工作一段时间。
两个人很依恋地亲热了五分钟，直到有工作人员敲门，他们俩才恋恋不舍地分开，嘴唇都还红着。
“喔，抽签结果出了。我是最后一个！棋元，那你岂不是要压轴出场啦。”
“好哇。”郑棋元对此没意见。
徐均朔又凑过去亲他，特别上头的瞬间，他甚至脑子里短暂地冒出来过拉着郑棋元当场跑路的想法。还好只有短短一秒，这个念头又被他掐掉了。
“不行，我不能再放纵自己了。干活！”徐均朔坚决道，然后一抬头，看见郑棋元微微喘息着的样子和那双动情的眼睛，又被勾引到了。
徐均朔干脆放任自己和郑棋元贴贴了好久，直到时间眼看着不够了才开始手忙脚乱地整理东西。
恋爱使人丧失斗志。
徐均朔如是说。
然后他陈列了一桌子的化妆品，手上打着底妆，嘴里还叼上根刷子以备不时之需，以全速状态开始给郑棋元上妆。
今天的心情和之前为他做造型那次有种微妙的不一样。大概是心怀爱意的原因，徐均朔并不是以对待工作的态度来进行的。
亲手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上自己为他量身设计的造型，慢慢把对方打扮成自己想象里的样子，这种体验简直爽到无以复加。因此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紧张和投入。
大约是被徐均朔的认真感染到了，随着造型一点一点完成，郑棋元的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。
“朔朔，你要不再和我说一说你想要的效果，或者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，都可以告诉我。”
然后徐均朔把他转过来，怕碰坏了他似的，嘴唇小心贴了贴他的鼻尖。
“你真美，亲爱的。”徐均朔的眼里满含爱意，“别紧张，就做你自己就好了。你就是我想要的，最喜欢的那个样子。”
“好。”郑棋元笑了，他极专注地看着对方的眼睛，轻声道。
和一群模特排着队站在后台等待叫号上场的时候，郑棋元没来由地放空了会儿。
他想到自己十八岁那年去参加模特公司的面试，一个小小的t台，和无数个年轻和美丽的人一起，憧憬而彷徨着等待着被挑选，只为一个机会的降临。
上了台，他太紧张，拿反了话筒，还险些被台上红毯的边缘绊倒。可最终，那一场的100个人里，只有他被挑中了。那时他欣喜若狂，以为命运的大门对他敞开了。可入行以后，面对的却是长久的入不敷出。
市场没有那么好的时候，只有最顶尖的人，才能瓜分那一小块胜利的果实。而这些人里，不包括家境普通又非资质顶尖的他。
可他不甘心成为别人摘取果子垫脚石。于是在迷茫了几年后，他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的声音，以变装表演的形式站上舞台。
中间也历经了一些波折，最开始能接受这种演出形式的人并不多。可是后来，随着社会环境的开放，慢慢的，很多事情就变好了。他从小城市走到大城市，他变得小有名气，他被叫作老师，他收获了许许多多爱和欣赏的眼光。
他渐渐变得自信起来，也开始试着和过去和解。有点讽刺的是，做模特时他无人问津。在他作为变装皇后出名后，却陆续有许多拍摄和走秀的工作找上门来，只是始终，他都有点抗拒再站上t台，抗拒去面对当年那个茫然又惶恐的自己。
直到那天晚上，他看到了那个年轻化妆师的设计稿，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被打动了。炽热、灵气又充满了生命力。这就是那个孩子眼中的世界吗？郑棋元看着画中的自己，再次抬头时，他突然看懂了徐均朔望向自己时，眼中潋滟的悸动。
于是，他收下了那份热烈赤诚的心意，为了圆小朋友的一个梦，也为了和自己真正地和解，他选择作为模特再次站上了这个曾经给过他希望又拒绝了他，带给他无限期盼同时赋予他更多惶恐的地方。
不同的是，这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听见叫号时，他深吸一口气，抖了抖身上徐均朔一针一线亲手染制缝纫的裙摆，缓缓地向台前走去。
舞台上的表演，他会想尽办法去吸引台下观众的注意，他去演一切他们爱看的，美的东西，为了让他们欢呼，收获他们的喝彩。
而这次，郑棋元不再去想自己是男性，还是女性，也不再去思考今天的自己是端庄的蒙娜丽莎，还是性感的玛丽莲梦露。
徐均朔叫他做自己。他不想以任何形容人类的名词去定义自己。他想象自己是一棵树、一阵风、一块石头、一片落在水面上的叶子，他可以是林间的雾凇，也可以是涨落的潮汐。
他想象意识脱离躯壳，飞往天际，变成鱼，变成鸟，变成自由自在的一切生物。
他不要去注意谁的眼光，他不要去讨要任何人喜爱，他不接受任何形容词的注脚。
至少这一刻，他是他自己。
郑棋元释然地笑起来，他提着繁冗迤逦的裙摆，一步一步地，缓缓走向台前。
整个会场突然变得静悄悄。
绚丽的灯光照射在他身上，照在他涂着美丽油彩的脸和背脊，照在那被少年精心编制的华丽头饰和自腰肢蔓延而下的迤逦裙摆。
神爱世人，降下落日的恩泽。
在他走到台前定点的一刹那，偌大的会场蓦地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。他听见台下的徐均朔在第一排大声地叫他的名字，“郑棋元——”
然后他转头，在台上慢慢地走到对方的面前。徐均朔努力地仰起头看他，小孩的眼中有一种灼热又夺目的光彩，就像含着一团火。
郑棋元被他带着烧起来，也变成一团火。两团火抱在一起，火势越来越大，直到变成冲天的火光，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得很深了。
可是，不要紧。
郑棋元冲他轻笑，然后微微俯身，用自己华丽的指尖轻轻地碰触对方的额头。
你能觉察到我的心吧？
非是神爱世人，只是我心悦你。
蓦地，徐均朔湿润的眼角流下一滴泪。
至于比赛的结果，好像，已经不那么重要了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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