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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往春日的信

元朔,知名画家⭕x绘画天才🌲,一点小妈文学描写预警。 

“均朔,你是生在冬天的孩子,你拥有世间最温暖纯白的底色,所以,你合该开放在最美好的春日。” BGM:《执光》——郑棋元

  


  

  正文:

  

  日本绘画大师川泽明岸将与24岁少妻结婚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
  

  川泽75岁高龄,娶年龄可以当自己孙子的人,自然引起了激烈的讨论。有人祝福,有人鄙夷,也有人说这是谣传,因为老先生一生作风持正、品行高洁,怎么会突然干出这种事情来损害自己晚年声誉。

  

  如此种种,按下不提。

  

  与此同时,中国上海,这股舆论之风尚未吹到的地方,一个面容清秀姣好的年轻人缓缓走出机场,略带湿气的风吹过他的鬓发,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和憧憬,不断地往远处看着,直到看到举着自己名字的接站牌的人,才高兴地小跑过去。

  

  “你好,我就是徐均朔。您是郑先生吗?”

  

  对方是一个打扮得体的青年,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,身上有种让人感觉亲切的温文气质,见到他就同他握手道:

  

  “哦哦,你好,徐先生。我叫金文,是郑棋元的助手。棋元哥今天下午的艺术展,有一个分享会走不开,所以安排我来接你。我们现在走吧,到的时候差不多分享会就能结束了。”

  

  “好,辛苦你了。”徐均朔欣然道。在路上,他问金文,郑棋元是个怎样的人。金文说,郑先生是个非常好相处的人,性格温和,对周围的人都很体贴。徐均朔心道果然如此,紧张的心稍稍放了下来。

  

  车子穿过城市秩序井然的钢铁框架,写字楼的玻璃折射出太阳绚丽的光。

  

  “我得有七八年没回国了,再次回到这里,还是好兴奋。”徐均朔隔着玻璃看窗外的景色,心情略激动。

  

  “棋元哥说你之前一直在日本,是在那边读书吗?”

  

  徐均朔低头笑了笑,轻轻感慨道:“也算是吧,跟着川泽先生进修,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刚十六岁,现在都二十四啦。”

  

  金文有点好奇:“那你和棋元哥没见过?”

  

  “没有,我刚去老师身边的时候,郑先生已经来中国了。我经常能从老师的口中听到他,是很令人骄傲的儿子。所以这次……我很期待能见到他。”

  

  金文开着车,带他来到艺术展的,在市图书馆的顶层。徐均朔从小阶梯教室的后门进去,一眼就看见了在教室最前面穿着黑色衬衫的青年,他身形修长、容貌昳丽,袖子被整齐地卷到小臂上方,手臂支着桌子,在专注地进行现场作画。

  

  教室的多媒体大屏实时展示着他的进度,边画着几笔,就会凑近身旁的麦克风细致地讲解几句。声音柔和动听,语气有种让人安心的氛围感,像车载电台的夜班主持人。

  

  而他的笔下,是一只在城市夜色中不断飞翔的白鸽,画布已经被各种色块填满,昭示着进度接近尾声。

  

  徐均朔不由得被他对色彩的使用吸引,昏暗的夜空,夜晚绚丽的霓虹灯光,还有被这些颜色环绕着的白鸽,全部恰到好处,栩栩如生。

  

  分享会接近尾声,郑棋元发言感谢大家的来访,并耐心地接受着观众们的合影和签名要求。

  

  这一下又是十五分钟。

  

  忽的,他一抬眼,看见了坐在后排的徐均朔。他立刻笑着婉拒了其它观众的请求,并道歉说有朋友在等他。

  

  观众们也很理解,很快就纷纷散去。

  

  徐均朔从后排慢慢走过来,郑棋元冲他招手,道:“不好意思,久等了。”

  

  徐均朔近距离地看到他,心想郑棋元不愧是川泽老师的儿子,眉眼和气质都给人一种十分相似的感觉。

  

  “郑先生,你好。这是老师托我给您带的信,还有我自己准备的一些特产。这段时间要麻烦你多照顾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
  

  郑棋元接过他的信和东西,笑得亲切又开朗,“均朔,你在日本呆了不少年吧,举手投足就跟父亲他老人家站在我面前似的。”

  

  徐均朔有些无措,只能有礼貌地笑着。

  

  郑棋元温声道:“不用这么紧张。老爷子之前都和我打过招呼了。走吧,我先带你回家。”

  

  说着他提起徐均朔手边的行李,先一步走在前面。

  

  徐均朔挺不好意思的,但也不好再从他手里把自己的行李拿回来,只得亦步亦趋地跟上他。

  

  郑棋元家的装修偏舒适温暖的风格,空间采光都很好,每个摆件,每个家具的位置和朝向都非常适宜地融入了整个家的氛围。在日本住惯了老房子的徐均朔才一进门就喜欢得不得了。

  

  郑棋元道:“老爷子比较恋旧,一直住在老房子不愿意搬走,恐怕你也挺久没住过楼房了吧。”

  

  徐均朔道:“其实老屋也有老屋的好,幽静,院子也漂亮。”但他欣喜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他。

  

  郑棋元不禁在心里笑,徐均朔以学生的身份和父亲一起生活了好多年,被保护得太好,心里还是个单纯的小孩,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。

  

  这令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和父亲在老屋度过的童年。夏天在水池边捉鱼,冬天铲下院墙上第一捧新鲜的雪煮茶,父亲教他诗词和绘画,更多的时候,是带他看草叶上的朝露,屋檐下燕子的巢,春天开放第一簇樱花,和脚边蚯蚓松过的泥土。父亲带他去感受这世间万物的美,这种对美好的感知也浸润了他未来十几年的人生。

  

  后来父母离婚,他跟着母亲搬来上海,成年以前他再没见过父亲。那种像孩子一样的单纯和天真也在母亲再嫁,并且生下弟弟妹妹后很快消散了。

  

  而看到徐均朔他才明白,原来父亲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忘记去呵护身边孩子的天真。这让他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情,看着徐均朔,也不由得更喜爱了些,却也因此更不理解为什么父亲会做出那个决定。

  

  让一个这么单纯的小孩被舆论裹挟,真的是一件好事吗?

  

  郑棋元压下自己的念头,道:“均朔,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。缺什么东西的话,及时跟我说哦。”

  

  “好,谢谢您,郑先生。”

  

  “叫我棋元吧。”郑棋元笑道,“反正我们也快成一家人了不是吗?”

  

  提起这个,徐均朔有些赧然,“也还没有确定具体的时间。”

  

  “好,知道你年纪小脸皮儿薄。那先不提这个。来吧均朔,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。”

  

  推开房门,阳光顺着大窗户洒在宽敞的大床上,窗边有布置得很舒适的飘窗,旁边一块挺宽敞的地方有钢琴、书柜、桌子和画架。甚至徐均朔还发现,为了方便作画,地毯和飘窗上的地垫都做了耐脏的款式。

  

 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,四处打量着,对这间宽敞舒适的卧室非常满意。

  

  郑棋元道:“这个房间我没怎么用过,可能偶尔在这边弹弹琴。你不介意吧?”

  

  徐均朔道:“当然不。您能给我这么好的一间房,我已经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了。”

  

  “好,你喜欢就行。那你先在这边收拾着,晚上我定了餐厅,我们一起去吃个饭,怎么样?”

  

  “真是太麻烦您了。”徐均朔又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。

  

  “别这么说。远到是客嘛。加上你又是我父亲的枕边人,也是我的家人了。”

  

  听他说到这里,徐均朔又开始难为情了。

  

  “郑先生……啊不,棋元。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吗?我……我会害羞。”

  

  郑棋元爽快道,“好。那不提。我先去趟画室,晚饭前来接你。”

  

  徐均朔听说他要去画室,忙道:“我跟你一起去吧,棋元。我想看看你的画。刚刚你在分享会上画的那张我就很喜欢,画面的色彩细节太丰富了。真的很厉害。”

  

  “那等装裱好了,我送给你。”

  

  “不用了,到时候我带回去也不方便,怕糟蹋了你的作品。挂在我的房间可以吗?这样我每天都能看见它。”

  

  “好啊,那就听你的。”

  

  郑棋元的画室是写字楼的一整层,进去是一个长长的画廊,墙上挂着装裱好的画,下面的小字标明了画上名字,作画的时间和地点。

  

  整体的色调和郑棋元的家一样,暖融融的。徐均朔很喜欢这里,这儿给他的感觉和郑棋元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类似,温暖、体贴,又有一点神秘。

  

  让他好奇地想要靠近。

  

  这时,一副名为《老家》的画吸引了他,是一只小雀儿跳跃在覆满冰雪的枝头,远处是白雪皑皑的松树林,画面有种寒冷又灵动的美。这幅画下面标注的时间是三年前,地点是辽宁省沈阳市。

  

  “沈阳是我外祖家生活的地方。”郑棋元走在他身后,见他停驻,过来给他解释道,“你知道的,我出生在福冈县。直到十二岁,我才第一次去沈阳过年。去的时候我很忐忑,异国他乡,还有即将见面的陌生亲戚。可当我踏上那片土地时,我看见的是完全冷色调的世界。冬天坐在窗边,能看见寒冷的风裹挟着雪花在松枝的间隙穿行。我就知道,我是属于那里的。”

  

  徐均朔道:“看你家里和这边的装修风格,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温暖一点的地方。”

  

  郑棋元笑着解释:“怎么说呢,寒冷的地方更让人心生宁静,因为零下几十度的天气,几乎没有任何生灵。走在雪地里,呼出的空气凝成苍白的雾,会让你觉得自己也是纯洁的。所以你看,莫斯科人爱搞艺术创作。”

  

  徐均朔不由得心生向往:“原来是这样。那我真该去看看。”

  

  “好呀。有机会的话,一定带你去。”郑棋元道。

  

  再往里走,徐均朔眼前豁然一亮。一整个开间,借着落地玻璃窗透进来的充足光线,可以看到宽敞整洁的画室,里面停放着几副未完成的画。徐均朔不由得想象起郑棋元在这里作画的样子,同今天一样的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和手臂上,神情认真而专注。

  

  再后面就是设施完备的会客厅,茶水间,以及用来存放作品的小型仓库。最里面是一间不大不小的休息室,供有时留宿创作的主人使用,徐均朔在里面看见了许多属于郑棋元的很生活化的东西,比在他家里见到的还多。

  

  “棋元,你经常住在这里吧。”

  

  “是啊。有时候工作忙起来,回家也待不了多久,为了节约时间干脆就住在这边。”

  

  “真辛苦呀。”徐均朔叹道。他现在越发感觉到,郑棋元能靠着自己的本事在上海闯到这种程度,是件多不容易的事情。

  

  “也还好。比起父亲早年的时候,我这点累也不算什么。”

  

  郑棋元说,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开口道:“对了均朔。父亲给我的信里只说了你要来上海进修,但是具体的安排他让我问你的意见。所以你是怎么想的?”

  

  徐均朔想着,眼睛漫无目的地转了转,道:“老师的原话是,让我去其他的地方走一走,或许会对我的创作有帮助。不过我猜,他是想让我来暂时避避风头。最近不断上门的采访请求和偷拍真是让人烦不胜烦。”

  

  “那我明白了。”郑棋元道,他拍了拍徐均朔的肩膀,像个大哥哥一样嘱咐他道:“这里,还有我家里的东西,你随便用就好了。如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,提前告诉我。”

  

  “好,谢谢你,棋元。”徐均朔乖乖地站着,笑容明亮。

  

  郑棋元看着他的笑容,一时有些怔愣,但他很快回过神来,道:“我去工作了,你先在这边随便转一转吧。”

  

  然后郑棋元离开。徐均朔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,牵扯着他,有点甜蜜,又有点酸涩。

  

  

  

  夜晚。

  

  郑棋元选定的餐厅在一栋近百层的摩天大楼上,位置极高,有着非常漂亮的夜景。

  

  环境优雅,食物很美味,酒也醇香。郑棋元与他分享了许多自己童年时的趣事,徐均朔听着,不自觉也就打开了话匣子。

  

  “我和老师在一起生活,除了偶尔陪他出席活动,大部分的时间都很规律。天气好的时候,上午赏景作画,下午就在院子里喝茶、聊天。老师是个特别博学又风趣的人,每天说给我的见闻和想法都是从前没听过的。所以每一天,我都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。”

  

  说到这里,徐均朔支起下巴,露出憧憬和向往的表情,“真希望我以后,可以变成像他一样的人。”

  

  “会的。”郑棋元认真道,“虽然你还很小,不过我已经可以在你身上看到他的影子了。”

  

  “真的吗?”徐均朔很惊喜,“和他一比,我还是太幼稚了。如果是老师的话,就不会想要变成谁……你呢,棋元哥。你是他的孩子,你也会和我有一样的心情吗?”

  

  郑棋元想了想,开口道:“小时候的话,的确会想变成爸爸那样有趣的大人。可当我真正远离他,他成了我记忆里的模样,我反而变不成他了。因为我对他的感情,只剩下了思念。均朔,从某种程度上说,你比我更像他。”

  

  离开父亲后的郑棋元,长成了一个成熟而圆滑的大人。他不停地思考,计算利弊,计较得失,面对不同性格的人展示自己不同风格的脸谱,永远让人如沐春风、心生好感。这帮助他收获赞誉、名气和人脉。他很快在上海的美术圈站稳脚跟,办画展,开讲座,如鱼得水……这让他一度觉得,自己将父亲的衣钵继承得很好。

  

  可直到见到眼前的青年,他才猛然发觉,他只不过继承了一点父亲绘画技巧上的天赋,而父亲骨子里的那份天真和浪漫,还有对人毫无保留的真诚和温柔,都交给了这个叫徐均朔的孩子。

  

  蓦地,郑棋元有种想落泪的冲动。

  

  徐均朔的手掌轻轻地覆在他的手上,轻声道:“等我走的时候,和我一起去日本看看老师吧。他也很想你,常常一个人翻看你给他写的信,每次都会流泪。”

  

  “好。”郑棋元点头,揩掉眼角的泪花,“真对不起,我太扫兴了。”

  

  徐均朔摇头,道:“情之所至,又是对父亲,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”

  

  “我刚到日本的那两年,也经常想家。看到落日也想,看到下雪也想,看到海的时候更想,而且一想到,就要哭鼻子。老师为了哄我开心,花了不少心思。他和我奶奶是故交嘛,所以后来我一想家,他就拿着相册,给我讲他和奶奶年轻时候的事。我听得入迷,就忘了哭了。”

  

  说到这,徐均朔笑起来,“我都不晓得,他们之间怎么有那么多故事。后来我其实没那么想家了,还装作想得不行的样子,骗他说故事给我听。”

  

  郑棋元被他沉浸在回忆里的温柔神情打动,轻声道:“你呀……”

  

  “我挺幼稚的,是吧。”

  

  郑棋元摇摇头,认真地看着他说:“不幼稚,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。”

  

  徐均朔耳尖有些红,“你喜欢就好。老师也总这么说。可我不明白这到底好不好。如果这是件好事,那为什么别人都不是这个样子,你也不是这个样子。”

  

  郑棋元看着对方困惑的表情,慢慢解释道:“均朔。人这一生,只有一次做小孩的机会。一旦没了,那就是没了。所以答应我,别因为这件事感到困扰,也不要着急长大。好吗?”

  

  徐均朔有些不明白,但还是轻轻点头道:“好。”

  

  夜晚露台的风有些凉。

  

  徐均朔喝醉了,迎着风张着臂在前面慢慢走着。站得高的缘故,远远望去,整座城市的霓虹如繁星一般璀璨。

  

  “来了这里,果然就看不到天上的星星了,只有人造的星星。哈哈。”徐均朔道,转头对郑棋元招手,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,可他笑得特别开心。

  

  郑棋元走到他身边,徐均朔拿起手机说:“我们合照吧,棋元。”

  

  以身后的那片霓虹为背景,背光的缘故,不太清楚。可看得清两个人散乱的鬓发和笑着的表情。

  

  徐均朔搭着郑棋元的脖子,和他挨的很近。

  

  “和你在一起,真开心。”徐均朔在郑棋元的耳边大声说,然后他脚一软,险些带着郑棋元一起摔倒。

  

  “哎哟,慢点!还真是小孩…… ”郑棋元有点无奈,他也喝了一些,不过远没到醉的程度。

  

  徐均朔扶着他的胳膊想从地上爬起来,然后整个人蹲在地上直摆手,“不行不行,走不动了。让我缓缓。”

  

  郑棋元干脆把他打横抱起来,走下露台准备回家。徐均朔个子挺高,但抱在怀里并不太沉。靠在他胸前,表情晕乎乎地看他。

  

  进电梯的时候,徐均朔突然抱住他的脖子,凑近他说:“棋元,告诉你一个秘密。其实我和川泽老师,我们并不是你想的……那种关系……”

  

  徐均朔脸颊染着醉意,看着郑棋元慢吞吞道:“他不让我说。可是……我想要你知道……”

  

  说完这句话,他就撑不住睡了过去。

  

  郑棋元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,好像早就知道似的。看着怀里对方的睡颜,忍俊不禁,轻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谢谢你告诉我,小朋友。”

  

  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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